我们不停行走,像蒲公英一样。
相聚而后又走散…
周而复始,最终被尘埃所同化。
捏熄那根还可以燃烧起码两分半的烟,在漆黑的道路上乱逛。
走了很久才明白:我一直很迷茫。
一直跌跌撞撞…
……
他慌乱的呼吸,心口像是被刀剜了一块。
当然这只是好像,他的胸口半点也不曾缺失…
忽然想到了儿时那只狗,死前那残喘的呼吸,绝望的眼睛看着乳下还未睁眼的小崽。
鼻尖变得酸涩,心里也似乎笼罩了一层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他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,和什么重要的事物走散了,可是什么,却全然记不得了。
手指颤颤地在脸上轻抚,瞳孔放大看着镜子那个熟悉的陌生者。
幻想起米兰昆德拉所描述的永劫回归,思想掉进了无休止的幻念。
恐惧仿佛实体化地在身边絮绕,他在漆黑的房屋里,警惕的看着周围。
当然他不是猫,他什么也看不见…
看不到生,看不到死,看不见泪,看不见鲜血…
记忆好像离他越来越远。最后让他感到再也无法触及到了。
他想起经常让他深思的那个梦魇。
有点像是哈姆雷特里的一个情节。
他在溪流中躺着,顺流而下,记忆随着他行进的速度凋零,最后不知过了多久,他发现脑海中空白一片。
没了所有的感觉,思绪也被冻结。
他无声的呐喊着,醒来发现自己死死地抓住被单,睡衣背上湿透了。
他总是心悸不已地想起这个梦。总感觉这个梦和他走散的东西有什么联系。
他蜷缩着身体,在墙角思考。
和最重要的记忆走失,在他看来是一种无法被宽恕的罪恶。
他妄图找到那在他脑中只剩下一丝衍生出幻念的记忆。
直到第二天的朝阳从东南面的窗射入,照在斑驳的陈旧的桌面上。
他轻轻起身,打开窗户。
清晨的光如母亲的抚摸般,鸟鸣虫奏…
许久许久,他拿起书桌的笔,在一张纸写道:“放下,拿起。”
……
凋零的记忆似乎真的很难寻找到与它走散的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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